言华

【银土】哮喘症

※ 3Z设定

※ 银魂同人

※ 银土向

以上可接受的话就继续看吧\(^o^)/~

疲惫感、疲惫感、疲惫感。

从内而外骤然扩张开来的疲惫感。

土方十四郎并不是不能理解这种疲惫感，毕竟昨晚上他忙风纪委的工作忙到凌晨。

可是这堂课突然爆发的疲惫感，还有慌张感，实在有些奇怪。

特别是这种慌张感——并非是心理情绪上感觉到的慌张，而是生理上因为心跳加快而浮现出来的心悸感。

……太累的话，就趴一会儿吧，我的课没有关系的。

记得课后那个银发卷毛老师有这么和他说过，虽然当时他只当成个玩笑坚持自己是风纪委一定要好好听课这样——但是这个时候……

他支撑不住地让自己在课桌上伏低了身体。

下课铃响的时候几乎大家都欢脱地撒丫子跑了出去。如果是往日土方绝对要站起来大吼一声“走廊上不许奔跑”之类的顺便点支烟露出被称为有些凶残的笑容，但是今天他连头都抬不起来。

额头压在臂弯上的重量像是有千斤，少年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他尝试着用手支撑着自己，但是骤然加速的心跳已经导致了指尖末端的麻痹感。

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

土方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然后从他的气管里发出了某种令人不快的喘鸣声，他徒劳地张开手想要抓住什么，但是却一个侧身从椅子摔到了地上。

少年的身体蜷缩起来，他尝试着要发出声音而不能，此时此刻缺氧带来的窒息感眩晕了他的大脑，他无法正确地判断自己该做什么，几乎是如同脱水的鱼那样在地上剧烈地抽搐。

“十四！十四！天哪……”还未走出教室的近藤勋睁大眼睛回转过来，“你没事吧？你怎么了？医务室……山崎，快去找医务室的老师！”

“是！”山崎退几乎是立刻就跑了出去，而近藤看上去面对土方的样子手足无措，转着头茫然地在教室里搜寻着。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啊多串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你的药带了没有？”

——这个时候响起来的，居然是那个因为在懒洋洋慢吞吞收拾东西所以还没离开教室的班主任，坂田银八的声音。

他伸出手将土方的抽搐压制住，凑近了少年的耳朵这样说。

在混乱中土方只能勉强辨认出来银八说了什么，奇怪的是那个总是令人不爽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冷静而镇定。

无法理性判断自己的状况，土方此刻只能按照这个声音所说的去做，他的肢体抽搐着指向自己的书包，银八立刻伸手去把书包打开，搜寻片刻之后找到了绿色外壳的小小喷雾剂。

“嗯，硫酸沙丁胺醇……”确认了气雾剂的名称，男人毫不迟疑地摇晃了几下喷雾剂，摘下盖子，强行掰开土方的嘴对准他喷了两下。

……啊。

药力很快起了作用，少年的抽搐慢慢平静下来，他疲惫地说不出话来也无法动弹，而坂田银八将药重新扔回土方的书包，然后弯腰将脱力的少年抱了起来。

“我送他去医务室。”

背后的风纪委员们以敬畏的眼神看向银八。

“……老师你……”

“哎，别看我现在沦落到来教你们这群混蛋，我可是医学院毕业的啊。”

……原来那身白大褂不是因为原作者懒得画才用做充数的吗！

土方十四郎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薄西山的时刻，他被放置在医务室的病床上，有人给他盖了白色的被子，他的书包被摆在床头。从这个角度能够看到医务室窗外漂亮的晚霞，火烧云美丽的辉光。

“……醒了？”

“……”土方皱着眉想要坐起来，可是他感觉自己完全使不上力气。

“药物有部分作用吧。也有因为你缺氧状况下全身肌肉的氧气都被调动过去了，现在使不上力也正常。”

“但是一般没有这么久。”土方咬着牙这么说，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完全没有往日的低沉沙哑，反而带着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见鬼，他居然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银八走到病床边俯视着土方，他猩红色的眼睛带着某种特质的压迫力，让土方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然而他并未做什么，只是将土方扶起来，让他能半坐着。

一阵尴尬地沉默在医务室里蔓延开来。

“……为什么不说自己有哮喘？”

“切，鬼知道还会发作，我都基本好了。”土方冷哼了一声，可惜缺乏力气，这一声与其说是冷哼不如说是猫叫。

“你把猩……你把近藤他们可是都吓坏了。”

土方沉默不语。

“……所以说，刺激源是？教室里没有特别不干净，那么是附近的花粉？还是说上我的课让你很紧张？”

说到最后一句，银八带着些许不快的力道。

“……都不是。”不甘不愿地，土方回答，“只是累了而已。”

“……你知不知道哮喘发作严重起来会死人的？有病史为什么不在档案上登记？”银八看起来相当生气。

土方偏过头去懒得看他。

——又不是他自己想要发作的啊！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然而，这样的僵持却还是被之前恶言恶语的人打破了。

银八坐在了土方的病床边，掀开被子的一角，伸手过去握住了土方的手。

冰凉的，然而还有些微微颤抖的手。

“……！”土方微微一惊，下意识地就要缩手。

然而银八并未放开他，只是握得更紧了。

“……你啊，偶尔也依靠一下别人吧。明明也被自己吓坏了不是吗。”

曾经出身医学院的坂田银八当然清楚，哮喘是什么意思，发作哮喘的时候别人会怎么样。

那种感觉，就是死神在你面前，随时会失去生命的感觉。

窒息感像是谁扼住了你的咽喉，就差最后的用力。

当人失去对自己的掌控，当人浑身脱力，当人四肢麻痹到动弹不得的时候。

那种内心的恐惧感会被无限的放大。

——他见过不知多少个哮喘发作的病人缓过来之后近乎惊恐地握着亲人的手瑟瑟发抖。

——不知道下一刻会怎么样，不知道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会怎么样，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去的感觉，能给人带来最大的绝望感。

所以他伸手握住了土方的手。

这个笨蛋啊……果然就算害怕的不得了也不肯显露给别人看吗。

他俯身去拥抱了那个少年。

“……笨蛋，还有我在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