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华

【肖王肖】Tower of Dawn（02）

※ 每日刷肖王tag系列……十分短小而渣。

龙的到来完全没有先兆。

最初见到那条龙的是个住在西风山脚下小男孩。男孩在跟随母亲爬上去往成城里的干草车前回头望了一眼，他看到天边有个迅捷的黑影飞过，看不太真切是什么东西。

“然而它比鸟儿要大多了！”后来男孩挥舞着手臂这样描述，“它长着金属一样光泽的鳞片，极其宽阔的翅膀，它一张嘴，就发出了震天的吼叫声……”

当然，那些描述都只是后来添加上去的。男孩已经被要求描述这头龙许多回。人们也喜欢听他一次又一次加上不同的东西，无论是否是真相。

不过当时男孩只看到了黑漆漆的影子。

在龙到来之前大陆上的炼金术士和法师们往往十分不对盘。他们本就处于完全不同的知识体系中。法师看不起炼金术士亲自进入熔炼作坊的行为，炼金术师们指责法师的傲慢。而为了发展自我，他们往往会争夺拥有天赋的年轻人，一来二去，学者之间的战争就爆发了。

最开始只是互相的嘲讽和对自己的宣传，直到一位法师学徒和炼金术士学徒的尸体被发现。没有人直到他们之间是谁先出的手，但是他们身上的伤痕显然来自另外一个体系。

复仇引发了后续的战争，直到龙的到来。

“抛下你们愚蠢的成见吧——我们得合作！”

不知道是谁先提出的建议，炼金术士和法师们勉强收缩起了自己的爪牙，将自己的力量贡献到了屠龙和拯救无辜的民众身上。

而王杰希就是在那时候第一次遇上肖时钦。当时王杰希在法师协会上初次崭露头角，已经成为了法师协会十分看好的新人，而肖时钦还只是雷霆的一个普通的炼金术士——他刚刚摘掉了自己的学徒徽章。

“你好……我是肖时钦，协会派我来接一位叫做王杰希的法师先生。”

在那个充满冬季严寒的日子里，他走进旅馆里敲了敲桌子之后大声地这样喊。

旅馆里一片沉默，正坐在墙角捧着一杯熔岩烧果汁暖手的王杰希抬起头来，平静地和肖时钦对视。他随即有些意外地看到了那个年轻的炼金术士眼中不逊于他的平静——通常炼金术士和法师的会面可没有如此普通，王杰希知道自己在法师协会属于例外，但是他没想到肖时钦也是。

他戴上了自己的尖顶帽子。帽子的顶端略略弯曲下来，肖时钦看到上面有一颗闪亮的星星。

“我猜那是真的星星？”肖时钦走向王杰希，伸出一只手，“幸会。”

“幸会。”王杰希回握之后回答了他的问题，“是的，它是我捕捉到的。你对星星也有所了解？”

“我知道法师们喜欢捕捉星光来作为施法的原材料……可我从没见过能够捕捉一颗完整星星的法师。”肖时钦回答他，“我曾经试过在炼金术里使用一些星尘粉末。”

“结果如何？”

“好极了。星尘粉末让那些东西的质地变得更加坚固了，这是普遍性；当然，不同的星星出产的星尘粉末会导致不同的效果，有些甚至具有了非常奇妙的特性。”

“比如你的眼镜。”王杰希略略仰头，透过帽檐看向肖时钦眼前的单片眼镜。那显然是个炼金术的产物——当王杰希被它注视的时候，他感到了奇怪的颤动，仿佛有什么微妙的联系在他和肖时钦之间建立了起来一样。

“唔，没错。”肖时钦点了点头，然后笑了起来。

说到底，炼金术士和法师们本质上都是学者，只要抛开其他的东西，想要轻松地交流竟然也没有那么困难。

“协会说法师协会派遣的代表人已经到了城里，就让我过来接人。不过我没想到只有一个人：也许你应该稍微当心一点。这可是我们的城市。”

在王杰希付账的时候肖时钦提醒了他一句。

“我知道。”法师从容地回答，伸出手指在距离他身前几公分的地方轻轻敲了敲。有一道透明的流光轻柔地滑过又消失不见，在被敲到的时候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恒定的护罩？肖时钦以惊奇的目光看着刚才王杰希敲击的地方，试图伸出手去触摸一下。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摸到。

“我想你是可以信任的。”王杰希对肖时钦点了点头，“它能够根据我的心意自由改变。”

“我本来还想把这个给你的。”肖时钦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银币来向上一抛抓在手里，“看起来是没有必要了。”

“通过炼金术形成的保护机制？”王杰希来了兴趣，“我可以试试么？”

肖时钦耸耸肩，将银币放进口袋里摊手示意：“请随意。”

他们正站在大街上，然而龙的到来本就已经让这里空无一人，所以王杰希也不担心。他抬起手像是虚虚地抓了一把什么，然后随意地松开。一道光线顺着他的食指方向朝肖时钦激射而出，而后者依旧安静地站在原地，看起来没有丝毫要防御的样子。

然而那道光线还是被拦住了。发出嗡嗡声响并从肖时钦口袋中盘旋飞起的银币跳到了光线的必经之路上，正好挡住了那道攻击。被击中之后银币看起来失去了光泽，通体焦黑地掉落在了地上——不过，倒地还是拦住了一次攻击。

“那就是魔法射线吗？”肖时钦好奇地看着王杰希的手，“那是怎么……不对，我还是不要问原理的好。”

几乎就在他说出后一句话的时候，王杰希也这么说了：“炼金术和法术体系不同，你还是不要问原理比较好。”

“不过法术比我想象中的要有趣。”肖时钦将银币捡起来，“我从小到大都被告诫那是邪恶而糟糕的东西。”

“你一定是在炼金术兴盛的城市里长大的。”

“是啊。”肖时钦点了点头，“不过也挺好，我很喜欢炼金术。”

像是看到他从旅馆中走出来了一样，蹲在街角的一个圆圆的铁桶突然长出了双臂和双脚，摇摇摆摆地朝他们走了过来。肖时钦伸手摸了摸圆筒的盖子，然后王杰希就看到一个金属脑袋把盖子顶了起来。

“……哦，我以为那是个垃圾桶。”

肖时钦笑了起来。

“这确实是用垃圾桶改装的一只机器人。他是我的第一个作品，所以我一直带着他。”

“不说这些了。我该带你去炼金术士协会总部，许多前辈都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不管最后的合作能不能成功，至少情报的交换是必不可少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