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华

【黄喻黄】记一个没有真相的故事

※ 文渣渣渣渣渣渣渣渣渣渣慎入【只暗搓搓打个黄喻黄tag应该看到的人不多吧……

※ 脑洞来自摸鱼群日常逗比【删除】聊天

※ 西幻AU，BE，一发完结

01

叶修的传信到的时候黄少天正和喻文州在聊天。

难得的假期，不需要思考魔物入侵的问题也不用思考骑士团的下一步举动，黄少天显然对这种悠闲的时光颇为享受。

“我说文州我们要不干脆出去逛街吧好久没去圣殿祷告了。哎呀我还真有点怀念神官大人呢你说他看到我会不会又脸色发青啊！上次好像我说完了所有的祷告之后他晕过去了吧？你觉得这次我会不会又把他说晕过去？其实我觉得我没说什么我真这么觉得啊——我就是发表了一下对圣殿的意见而已。文州你也觉得吧有些制度真的不太对啊，特别是为什么你们这些术士为什么不能把名字列在神树上啊太不公平了，明明术士功劳这么大啊——”

喻文州纵容地听黄少天唠叨，最后失笑着摇摇头：“你每次都挑着这么敏感的东西说，而神官又秉持着公平不能上报主教，他当然会脸色发青。”

“嘿嘿嘿，那是他自己的问题嘛。不过我是真觉得应该有机会让术士的名字也被挂在神树上，这样我们俩可以挂在一起！”

“无论名字能不能上去，我们俩总是在一处的。”

喻文州微笑着回答，于是黄少天凑过来亲了他一口。正当他有心思加深这个亲吻的时候，窗门的玻璃就被敲响了，黄少天“靠”了一声，最后还是走到窗子边上，放那只看起来把自己拍晕在窗子上的金眼鹰进来。

圣殿骑士团的分团之间通常会用这种鸟儿来传信，不同的信使会挂有不同的标记，黄少天瞥了一眼弯腰取下鹰爪上的铜管：“每次看到叶修的信使都觉得特别骚包……总有一天连人带鸟烤了他。”

金眼鹰特别无辜地抬头看着他。

黄少天挥了挥手：“去去去回叶不修那儿去，好端端的我放假呢他打扰我们做什么，我明天再给他回信。”

喻文州坐在沙发上无奈地摇头：“叶修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你还是看看？”

“一起？”黄少天扬起那张已经被从铜管中抽出来的羊皮纸。

“我是术士。”

点到即止的言语，昭显喻文州不越界的行为。在圣殿骑士团，再优秀的术士也是有禁令的，毕竟是暗夜系的人——未得到传召不可轻易进入圣殿，名字不能挂上神树，骑士之间的信息传递不可阅读……类似的规矩一条条，黄少天每次去祷告都要和圣殿抗议，还是没有任何一次的结果。

叶修曾经提醒他让他收敛一些，再这样下去就算他功劳再大搞不好也要上神圣法庭，黄少天听过就忘，照样我行我素。

别的术士他还就管不了了，可喻文州遭到这样的对待，他就是不高兴。

他展开了那张羊皮纸，看完上面的内容，揉成一团随手丢开。

“怎么了？”喻文州抬头看他。

“没事儿。”黄少天一脸愤愤，“叶修那货又有空没空来嘲讽我们。我就知道他听说了这次我们差点没能从黑暗巢穴回来的事情会借机开炮，这人怎么就这么烦啊有本事他也从兽潮里面回来啊！”

这次的假期就是因为先前的险情才得到的。黄少天和喻文州原本领着十位骑士受命一探黑暗巢穴，结果不巧遇上了魔物的兽潮，十二个人只回来了他们两个。虽然在同伴的拼死救助下他们两个没什么大碍，但是圣殿还是很快批下来了五天的假期。

喻文州听他说着也笑了起来。黄少天还依旧喋喋不休，半响之后突然一拍桌子跳起来：“对了文州你先留在这里啊我突然想起来有个事儿——”

“什么事？”

“才不能告诉你呢。”黄少天躲躲闪闪他的目光嘴角却扬得很高，“总而言之文州你先留在这里啊我出去一下！”

他抓起冰雨就推门跑了出去，门摔在门框上发出沉重的响声，喻文州望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淡了下去。

他坐在沙发上又低头去看手中的那本厚厚的硬皮书，很久了书页还不曾翻动，然后他终于站起身来走到黄少天的桌子边上，弯下腰捡起了那个纸团。

羊皮纸的韧性很好，就算一时间被黄少天的大力揉皱成了团状，此刻也慢慢地展开了，喻文州看着上面的字样，有些出神。

然后他慢慢地哑声笑了出来。

“……呵。”

02

黄少天回来的时候手上抱了一只大箱子，看起来沉甸甸的。

“这是什么东西？”喻文州把目光从书上分了一点给箱子，然后问。

“叶修之前写来的信里头提到送过来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啥。”黄少天把箱子咣当一声扔在地上，喻文州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心里头东西摔坏了啊。”

“摔坏了就摔坏了。”黄少天不以为然，“他能给我们送什么好东西？文州你知道的这家伙可无耻了！上次我在他的请求下跑过去支援他结果就这人就给了我一个罐头解馋！”

“叶修不是说上次情况特殊么。毕竟他驻守的地方气候很好，说不定他就给你送了一箱水果呢。”

“……拆开看看？”黄少天望着喻文州问他意见。

“……问我意见做什么？”喻文州温和地反问他。

黄少天的手指顿了顿，按在了箱子上面。

“如果你不想拆开，我就不拆。”他的声音一字一顿的，“水果什么的，我们以后也可以一路逛过去吃啊。”

喻文州抬头望了他一眼，然后莞尔笑了出来。

“少天，你在逃避什么呢。”

03

黄少天想他这是在逃避什么呢？

明明都已经看到了事实，但是他还是下意识地选择了回避。

“那么文州，叶修说的是真的么？”

先前叶修传来的信纸上并没有任何的嘲讽，上面只有两句内容。

第一句是：喻文州已有黑化征兆。

第二句是：给你送了可能有用的东西。

——黑化是什么？

早在好多年前就已经出现的现象，也是之所以暗夜系的人不受待见的原因之一。和魔物交手的圣殿骑士团成员们中有一部分发现自己的皮肤上开始蔓延漆黑的纹路，等到纹路蔓延到心口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变了，只知道对着昔日的同伴悍然出手。

理智犹在，而立场已变。

圣殿的神官们检查确定，这是与魔物交手之后留下的后遗症，魔物的性质渗透了他们的精神和肉体，这种现象被称作黑化。

暗夜系是最容易受到魔物影响的人，黄少天从第一次见到喻文州的时候就知道这一点。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黑化的，只要在快要临界的时候及时离开前线，他就不会出事。

——唯一没想到的是这次的兽潮居然就直接导致了喻文州的黑化。

叶修的信写过来的时候他还不愿意相信，可是他离开之后喻文州去看了那个纸团。

从前的喻文州绝不会这么做。

——这已经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喻文州。

冰雨锵然出鞘，黄少天的眼神锐利如刀。

而他眼前的术士手微微一抖，厚厚的硬壳书就已经变成了他的法杖。

“——原来你一直都没有松开自己的武器。”

黄少天低声说着，疾冲向前，湛蓝的光瞬间铺展了整个屋内。

04

空气中潮湿起来。

明明是并不大的屋子，但是水汽却浓厚到能滴出来一样。黄少天用力地摇晃了一下自己有些逐渐混沌的脑袋，意识到这是术士特有的混乱之雨在聚集。

他第一次认识到喻文州作为对手会有多么可怕。平日里他们是最亲密的队友，剑与诅咒的名号响彻了整个圣殿骑士团。喻文州的战术素养极其出色，而黄少天自身是最优秀的骑士之一。

险险闪过一个暗黑色的切割术，黄少天的剑猛然上扬，在阴沉下来的屋内劈开了霹雳一样的闪光。

喻文州以法杖堪堪阻挡了片刻之后被击飞出去。术士显然并不擅长近身战斗，屋内的狭小让他无法尽情地施展开来。

他撞在墙壁上，然后滑落到自己灰色的袍子当中。疼痛感蔓延了骨头和肢体，术士微微仰起头，在黑暗的角落里以平静的眼神和黄少天对视。

骑士为了那种眼神中的疼痛微微动摇了一下，然而他的手却稳稳当当。

冰雨剑柄上的湛蓝水晶闪烁了起来，先前黄少天在交锋中花时间挑开箱盖之后找到的就是这个东西。他把水晶挂在了剑柄上。叶修说这能帮助他，可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看该怎么用了。

术士的手指已经又弯曲起来，像是在准备下一个法术，黄少天收回了看向水晶的视线，他的目光中只剩下喻文州一个人。

不、那已经不是他的喻文州了。

冰冷的剑锋温柔地吻过术士的喉管，然后绽开极致绚烂的血花。湛蓝色的光芒如同水流一样顺着伤口蔓延进去，以闪电一样的速度压制住了术士每一处生机的跃动。

术士的手无力地滑落在了地上。他的眼睛还睁着，平静的看着他的骑士。

然而那湛蓝色已经弥漫进去，瞳孔中只剩下无机质的冷光，再不复平日温柔。

骑士的手一松，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

他伸手抱住了喻文州的头颅，剧烈地喘着气，半点声音也不曾发出。

屋内的混乱之雨终于凝结到了足够的浓度，泼洒下来，在接触到地面之后又化作蒸腾的黑色气体，像是要把人彻底淹没。

05

叶修前辈，当初为什么要写那封信？

哪封信？

告诉黄少天前辈喻文州前辈黑化的信。如果没有那封信的话，喻前辈还会有最后的一点时光，而黄少天前辈也不用亲手杀死喻前辈。

……啊，你是说那个啊，文州拜托我的。

！？

当时在危急情况下的可不止文州一个啊……少天也是。他们俩遇上兽潮没有出事，圣殿就已经确认了文州陷入黑化状态。按照规矩是等他彻底黑化之后送上审判台——但是如果到了那时候，你觉得少天会怎么做？

……

少天有两个选择，一是将文州交出去，二是带着文州逃跑。他两种可能都会选择。但是后者就是送死的行为——圣殿骑士团的力量不是他们两个可以抗衡的；如果他选择了前者，他也活不下来。

为什么？

少天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圣殿都看在眼里，他太危险了，放在手里就是会割到自己的刀刃。少天已经成为了圣殿必须除去的对象，文州这次出事就是很好的理由。他们大可以说喻文州在黑化状态下策反了黄少天，所有人都会相信这个理由，因为喻文州作为一个术士的力量实在太强了，黄少天和他又是这样的关系，他只需要一个精神共振就能够策反黄少天。

所以……到那时候，即使黄少天前辈依旧忠诚于圣殿，他也会被送上神圣法庭？

所以文州拜托我寄这封信，他在很久之前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这时候少天只能亲手杀死他，因为那意味着他眼前的人已经不是自己的恋人。

……可是，喻前辈那时候真的已经彻底黑化了吗……？按照时间计算应该还不到……？

鬼才知道真相是什么。术士的黑化是不可逆转的过程，喻文州也许假装了黑化的过程，也许他干脆加速了自己的黑化过程，不过最后他死了少天活下来了是事实。

……根本没人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吧，黄少天前辈。

在那件事的半年之后，黄少天辞去了圣殿骑士团的职务。他上交了自己曾经的爱剑冰雨，然后不知所踪。有人说曾经在黑暗巢穴的附近看到过他，也有人说他其实是申请一生禁闭在圣殿看守神树，甚至有人宣称看到了已经魔化的黄少天。

——至于真相是什么，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乎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