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华

【银土】Change

※ 剧场版搞得我有点想写，剧透有。

※ 短小渣。

※ 防剧透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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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土方先生，为什么当时铐住的是桂小太郎不是老板啊。那可是真正的大鱼啊。”

“……这样说起来，还是要先把你铐起来比较顺手啊——等等总悟你在做什么啊！”

“啊，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

真选组一番队队长若无其事地在硝烟滚滚中把加农炮收起来转身吹着小调走开，留下一头焦黑色的土方十四郎怒吼：“——总悟你这小子给我好好去反省一下啊啊啊啊啊啊！”

时间穿越是件非常奇妙的事情。

到了过去改变的未来，许多东西往往就会忘记——例如他不记得自己曾经改变发型，还和桂小太郎身边那只奇怪宇宙生物组成过蛋黄酱二人组；例如他不记得自己已经褪下真选组的制服，和稳健派的攘夷志士联手救人。

在那个绿头发的酒吧看板娘找上门来的时候，他其实根本就不记得坂田银时这个人——不如说，在那一个世界里，坂田银时是个根本不存在的人。

如果没有坂田银时，土方十四郎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好像也没什么变化，照样要操心一群麻烦的真选组队员，照样要头顶青筋防止冲田这小子层出不穷的各种攻击手段，照样得为了有些堕落又给了他们这群武士生存空间的幕府工作。

可是好像又有很多变化。没那个整天满嘴糖分的天然卷，真选组哪会有如今和歌舞伎町的那群人这么熟悉？

绿头发的机器人看板娘给一群人播放着被称作《O魂》的动画录像，土方吐出个烟圈来靠在门背上。

电视屏幕里笑得一脸白痴的天然卷发。

电视外面一群大呼小叫不相信这是自己的真选组队员。

……啧，难看死了。

土方不得不承认他在街上被眼镜和中华娘拦下来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觉得熟悉。他想了半天没记起来什么时候认识过这么个人——在那个历史中真选组从未和这些莫名其妙的普通人有所交集，在那个历史中他唯一刻在心里头的名字叫做冲田三叶。

坂田银时，谁啊？

……你谁啊。

青光眼的男人抬手捂住脸，用沉默回应自己内心有些汹涌的情绪和混乱的表情。

好在，他们总算还是把这个白痴给弄回来了——自以为是地去拯救世界好像是这个人永远没变过的性格，而他们这群人还不得不承认就是这么个性格才能把他们黏在一起才是坂田银时这个人。

举着万事屋的大旗，冲田不怀好意地朝他龇牙咧嘴：“……土方先生很适合这杆旗子呢，万事屋的人啊。”

明明还没有完全记起来那些和天然卷的故事，可是还是洞察了几十卷录像带中的那些东西。土方懒得回答他，拔出了自己的刀之后又意识到这不是录像里的那把村麻纱。

被改变的东西太多。

可是有些东西是抹消不去的。

时间机器的存在让人可以改变历史，而历史一旦改变整条时间线就被重新书写，人和人的交集像是黑板上的粉笔字被擦掉重新写上去，可是黑板擦擦过的地方总会留下那么点不干不净的痕迹。

例如说某个银发天然卷，大概就是土方的黑板上擦不掉的那团乱糟糟的污渍。

当他们的脚落在十五年前的土地上的时候有些东西就已经逐渐开始回笼。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情感在脑海里回旋，那些记忆还是如同迷雾一样看不真切。

在改变历史的时候他们自己也同时受着影响吗。

拔刀，出鞘。

血花四溅的时候土方觉得自己又想起来了一些什么。

砍倒第一个天人的时候他回忆起来追捕桂小太郎的日子里他遇上过三个奇怪的人。

砍倒第十个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和谁一起撞上过红衣女鬼。

……

你总归无法彻底抹去一个人的存在，就算是时间都不能。

和银发天然卷并肩作战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想起来了更多东西。

拥抱、亲吻。

炽热的那些牙齿碰撞。

烟味和甜味的交缠。

……啧，真是想擦都擦不掉的粉笔灰渍。

炸裂声、金属交击声、嘶吼声。

然后天空复归湛蓝，风卷过战场，将那些雾霾烟烬卷走，露出被遮盖的远处的群山绿野。

“哎呀哎呀看不出来啊蛋黄酱副长先生……你居然也会帮忙把银桑我拯救回来……银桑我超级感动哦！真的真的超级感动哦！所以为了表示感谢就来‘chu’一个吧诶嘿……”

某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就跑到了真选组屯所来的。四下里已经没有了人：恢复记忆的近藤局长刚刚还在，转眼间大概就跑去寻找他心中的女神了；山崎那小子恢复不恢复记忆都一样，人生就是没有存在感+红豆包+羽毛球。

“来啊。”

他从鼻孔里轻哼出气来转头嘴角咧开，然后在那谁笑着凑过来的时候伸手干脆利落给他带上了手铐。

“不救你回来，怎么把你抓进牢里？”

“可以自主申请牢房吗？”

“怎么，你还想和桂小太郎一起上监狱岛啊？”

“其实银桑我要求很低的，只要把我关在真选组副长宿舍我就咕唔——”

土方用刀背把银时拍进泥地里，抬头望了望天空。

——一切一如既往，没多大改变。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