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华

【肖王】高塔上的魔术师（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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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魔术师的怀表

肖时钦很快就发现，只要他带着王杰希给他的一小试管彩虹色的药水，他就可以在这座魔术师的塔里畅通无阻地行走。王杰希解释说这是他实验失败的变色墨水，不过具有微小的魔力，所以可以成为塔内的通行证。

在这里住下之后肖时钦曾经也一度觉得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毕竟魔术师看起来已经有了一只运作良好的钟，并且他会定时使用魔法检查它是否有什么问题。钟表匠在魔术师的塔中可以发挥的作用并不大。

不过猫头鹰还是恳求他多留一段时间。猫头鹰觉得肖时钦做出来的食物非常美味。

“魔术师就做不到这一点。”把自己的喙浸入温暖的洋葱汤的时候猫头鹰含含糊糊地说，“他只有做那些药剂和使用魔术的时候才比较厉害。”

“我觉得他种菜也很不错。”肖时钦回答猫头鹰，“我只种出过小戴和修远，养过的其他的花都没能撑过五个月。”

“为什么？”

“我觉得应该是因为我的水壶里沾了机油。”肖时钦认真地告诉猫头鹰，“可是我一共养过五次花，后三次我都有买新的水壶，花还是死了。所以我就不再养了。”

王杰希提着烧瓶一晃而过，“种菜比养花简单多了，而且我是魔术师啊。”

“魔术也可以用来种菜？”

“当然了。”王杰希回答他，“这座塔的原主人就会种莴苣啊。”

王杰希其实没有什么工作可以交给肖时钦，不过既然肖时钦觉得空闲，他就找了找自己储藏室里的一只箱子，交给了肖时钦。

“这是什么？”

魔术师于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这只箱子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高塔里的，它并不像是女巫的手笔。你也许可以试着打开它看看？”

钟表匠低头看了看那只箱子，觉得有些眼熟。

这是一只不知道用什么金属打造成的箱子，没有盖子也没有锁。肖时钦一个人抱起来还会觉得有些吃力，不过听里面的东西发出滚动和摩擦的细碎声响，至少这确实是个箱子而不是什么巨大的金属块。

他开始觉得有趣起来。于是他抬头望了一眼正在一张软垫上和猫头鹰玩耍的戴妍琦和米修远（其实戴妍琦和米修远各拔了一根猫头鹰的羽毛，猫头鹰正在教训他们），低头沉迷进了这只箱子。

肖时钦觉得做出这只金属箱子的人真的非常厉害，因为他越是尝试开解越是觉得这只箱子简直像是在引导他的思路一样。

做出箱子的人显然并不是为了让人解不开，而是在让解开的人解开之前多学一种设置机关的手法。肖时钦思忖着在白纸上写写画画。他这些天已经用尺规和笔画出了十几种机关，其中一部分已经被解开，而另一部分是需要留待其他部分解开后才能解锁的。

如果没有意外，等他解锁到最后一个机关，这只金属箱子就会完全松开来，它的外壳会变成一个个细小的零件，而它里面的东西则会显露出来。

——这简直是太厉害了。

他在晚餐的时候带着些许激动的语气和王杰希描述这个事情，然后满怀希望地看着魔术师。

“你真的不记得这只箱子是谁的了吗？”

“很可惜，我是真的不记得了。”魔术师摇了摇头，“我的记忆力一直很好，不过有些东西却总是认不出来。”

“还有别的东西？”

“是啊。”王杰希点了点头，然后从边上的木头架子上取下了一块有些陈旧的怀表递给肖时钦，“这个我也不记得了。”

肖时钦有些好奇地接过了这只怀表。作为一个钟表匠这当然是他最擅长的地方，但是这只怀表总给他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的手指接触到怀表。怀表的外壳有各种各样的刮擦痕迹，肖时钦从口袋里摸出放大镜仔细查看，然后看上去有些难过。

“看上去这只表简直伤痕累累……不管是被摔倒墙上还是被砸到地上，甚至还有一些别的痕迹。怀表的主人相当不爱惜它……这真是太过分了。”

王杰希无法对一只表的伤痕而感同身受，不过他还是察觉到了肖时钦语调中的不快。

这大概和他看到药剂基本材料被人胡乱分装的感觉一样——王杰希思忖着，然后他看着肖时钦打开了怀表。

王杰希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随身携带这只怀表的，但是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惊讶地把怀表取了下来。原本他的打算是将怀表放进储藏室里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它还是放在了随手能触及的架子上。

怀表里面的模样他已经很熟悉，就是玻璃盖下在走动的小小指针，只不过怀表内里用作背景的东西，是一个小小的手绘的魔术师模样。

画得有些粗糙，但是却很可爱。图样的边上还有一行字。

赠予一直陪伴的你。

代替数字的位置是一颗颗的星星，看起来像是他的星星射线一样。

这确实是赠给他的怀表，可是他却不记得是谁的了。

肖时钦没察觉到王杰希的心思，他低头看着这只手表这行字，觉得真的分外眼熟。

他见过……这样的表和这样的字。

可是在哪里？

他在漫长的旅行中遇上过不止一个钟表匠，可是现在想起来又不太确定究竟是谁的手笔。

而且，这只怀表看起来是送给王杰希的。

王杰希却不像是不喜欢就会不好好对待它的人。

肖时钦摇了摇头，把怀表递还给了王杰希。

“看不出来什么东西，不过这是一只很不错的怀表。”至少它的时间精度调整的非常准确。

“那，你要不要这只怀表？”魔术师想了想，提议，“我要它的用处不算大，也许你会好好对待它？”

肖时钦愣住了。

他看着那只怀表。

“赠予一直陪伴的你。”

……他一定是想太多了。

他用力地晃了晃脑袋，然后微微笑了起来：“好啊，那作为回报，我明天给你做别出心裁的早餐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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