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华

【肖王肖】Tower of Dawn（剩余大纲）

（依旧是心虚地顶锅盖飞奔+不打tag了）

王杰希在失神中回忆到了许多关于西风山口的东西：他一个人在炼金术师协会总部与其余炼金术士的从容舌战，甚至将一个炼金术士说到信仰动摇；他和肖时钦的谈话，他们共同的观点——只有融合法师和炼金术士的力量熔铸出的魔法长剑才能够让龙受伤——因此他们开始尝试彼此信仰和知识体系的融合；肖时钦与其他炼金术士的争吵，以及他们两个彼此之间越发加深的信任；还有晨曦之剑。

那把长剑的熔铸出自肖时钦和王杰希。他们两个一起去了白银谷地寻找传说中的矮人一族，借用了他们那里的地火。王杰希将自己帽子上的星星贡献出来，融进肖时钦所能搜集到的所有秘银，矮人提供了由神祗祝福过的宝石，然后将他们两个一起研究出来的纹路刻在剑身上。

融入了星尘的剑身质地太过坚硬，需要炼金术士和法师协作才能在上面留下痕迹，当整整四十九枚印记都被打上晨曦之剑的时候，剑身上泛起了淡淡的银光，参与的矮人给予了这柄剑最后的铭刻，以铁匠之神赐下的语言刻上了晨曦的字样。

随后，开战。

炼金术士协会和法师协会学徒们负责将普通人送离龙可能经过的地方，一部分法师负责吸引龙的注意力，一部分炼金术士负责刻画下能够困住龙的阵法。那是炼金术士和法师最为亲和的时代。

王杰希还回忆起来的是肖时钦的那句话，和现在的一模一样。

“我只是不想看着你死去。”

在与龙的战争中王杰希被龙的尾巴扫落了扫帚，他的灭绝星尘摔落了一串星光，然后勉强将主人送到了肖时钦身边。年轻的炼金术士看着危在旦夕的法师，最后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炼金术士额头上。

重新构筑法师的信仰能够让王杰希快速恢复，但是代价是自己的动摇和受伤。

最后，晨曦之剑自上而下被刺入了龙的颅骨，震天的哀鸣声中，龙血渗透了整个城镇的土壤。炼金术士协会和法师协会瓜分了那条龙，然后在这城镇的正中央，一座高塔被竖立起来，用于镇压龙的骸骨。

这座塔被称为拂晓之塔，而杀死龙的长剑被供奉在了当初屠龙协会的总部，作为象征。

而当初共同铸下长剑的友人，一位被永远困在了塔中，以镇压龙骨的名义；另一位则是被以信仰动摇的名义，驱逐出了炼金术士协会。

他们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而如今的再见，是因为当初那柄魔法长剑的再度鸣响。法师协会的学徒少女被剑身灼伤，肖时钦正是借此缘由来寻找的王杰希。他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就悄悄潜入了屠龙协会，借由王杰希当初赠予的隐身粉将那个少女和那柄长剑都带了出来。

新出现的龙很有可能是为了曾经的那头而来，身在拂晓之塔中的王杰希并不安全。

王杰希最终还是决定和肖时钦一同离开这座高塔，他嘱咐了高英杰留下照顾好戴妍琦，随后将自己的扫帚重新取出。

前往西风山口的路是遥远的，但是最危险的地方在于西风山口附近。那里有着最狂烈的风和最混乱的元素，加之高处空气稀薄，能真正上去的人很少。但是刚从西风山口中出来的龙并不会防备太多，只要能将它杀死或者逼回，他们就变得安全了。

他们跨越过寒山镇，走进白雪皑皑的山里，当年的友人在现在彼此之间很少说话，然而默契的行动却好像他们从来不曾分开。

然后在某个露营生火的夜晚，肖时钦终于问出了口，关于那个在拂晓之塔中的所谓学徒。龙骨上的高塔从来不可能有什么学徒，那个有些羞怯和单纯的孩子，来头并不一般。

那你还将你重视的那个女孩子留在高塔上？

小戴是我朋友的弟子，我当然要好好看顾——但是拂晓之塔里的那个孩子是你教出来的，他不会乱伤人。

也许我这些年变了呢？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没有变化。

他们两个互相熟悉的程度甚至超过了解自己，肖时钦知道王杰希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他只有一个问题。

那孩子，是龙吗？

……

沉默已经是答案，但是王杰希显然已经将那个孩子看做了自己真正的学徒，不可能将他交给西风山口的那边。

他们随即见到了真正的龙，巨大的，优雅的，同时也愤怒的。

晨曦之剑上的龙血显然激怒了那头巨龙，而两个人的战斗远不能及当年的规模，他们被扫落到山崖的边角，看着受伤的龙向着拂晓之塔的方向而去。

金属的尖刺深深扎入了裂缝，肖时钦的一只手紧紧抓着那匆忙之中掷入山体的倒钩，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法师的衣领。鲜血顺着他的右眼角渗下去，在凛冽的空气中垂直地低落。峡谷的风声呼啸着吹来，如同尖利的刀割在他的脸颊上。

“王杰希。”

他尝试呼唤法师，然而法师的头颅毫无生气地垂落在衣领上，没有任何的回应。

“王杰希、醒过来……我求你。”

他低声呼唤着，然而声音很快被席卷的风吹走。

炼金术士的神智已经开始模糊起来。

然后，空气被扇动的声音传来，并不是一个而好像是很多个。在恍惚中肖时钦看到了远处飞来的巨龙，他感到身边的空气逐渐温柔起来，将两个人托回到山上。

是高英杰和戴妍琦，还有那头巨大的龙。

晨曦之剑的灼伤是无法治愈的，然而戴妍琦的昏迷却是因为从中逃出的龙的魂魄——龙骨、龙魂、龙的化身，许多年前的那头龙与西风山口那头的伙伴轻声的交谈，并救回了炼金术士和法师。

也许没有什么立场，但是龙选择原谅这些人类。错误一开始就在自己，他也并不奢求回去。在最后的告别中，龙选择永远沉睡在年轻学徒的体内——那个名为高英杰的孩子还想要继续跟着王杰希学习，直到自己成为一名真正的法师。

他唯一做的，就是毁掉那座曾经镇压了自己的高塔。

“……这样，我算不算是无家可归了？”王杰希看着绞着手站在面前的高英杰，又看看已经恢复精神的戴妍琦，再看看微微笑着的肖时钦。

“有我在，你为什么会算是无家可归？”

斯人已在，天下何处不可为家？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