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华

【江周江】风衣人（08）

※ 大概再一章or两章完结？感谢一直在看的GN们包容我这篇OOC而蛇精病的脑洞OJZ

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日子。江波涛下班回家，周泽楷从卧室里走出来看着他，并不说话，而只是安安静静抿起嘴露出一个笑容。

但是在冰凉的空气中，江波涛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跳得他几乎有些生疼。

“为什么……要道歉？”

站在他面前的俊美青年从微笑变成了有点不知所措的表情。

他看起来多么困惑啊。江波涛想，他有多久没看到过周泽楷这种困惑的表情了呢？或者说，周泽楷什么时候，会在他面前这样明显地表现困惑了呢？

他平静地拔出了枪，面对面指着自己的恋人。

“……江波涛？”

周泽楷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以依旧不知所措的语气叫着他的名字。

“束手就擒吧。我不想伤到你。”江波涛轻声说道。

“……”周泽楷以无声对抗他。

“今天凌晨的那个死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那是碎霜的力量。杀死那个人的是碎霜。那种瞬间冻结不可能由普通人现有的科技做到，而我曾经亲身经历过被碎霜冻结的感觉。”

他尝试以最温和的眼光和周泽楷对视，然而年轻人避开了他的目光，缓慢而坚决地拔出了风衣口袋里的双枪。

“不。”他只说了一个字。

而江波涛面对着那两把枪，知道自己半成胜算或许都没有。

他们彼此了解。如果单纯比拼格斗技巧江波涛或许还能获胜，但是周泽楷的枪法——江波涛曾经见识过这两把被改造过的枪连续的速射。非管局的技术足够给一把手枪做出狙击枪、步枪、手枪合为一体的性能，更不要提这两把枪的子弹本身就是来自于周泽楷自己的力量。

他曾经见过，这个优秀的年轻人以两把枪悍然接近了自己看不到的存在，将连续不断的枪火子弹化作冰与火的利刃，在漆黑的夜空中划开惊艳的轨迹。

“那么……很抱歉。”

随着江波涛的声音，金属的子弹破开了空气，随着一声枪响划开战斗的序幕。

周泽楷并未开枪，而是略略侧身恰好地避开了那一次攻击，但是江波涛毫不犹豫地连续几次扣动扳机，直到他的手枪枪管过热而几乎拿不住。

有一次他的子弹几乎要击中面前的年轻人，然而对方的动作好像早就预判到这里会有攻击一样，次次巧合地避开。在子弹的袭击中他逼近了江波涛——两个人的距离本就不过十步之远，在不到一分钟内周泽楷已经缩短了那距离的一半。

江波涛扔掉手中的枪，蓦然弯下身去——在他们的客厅中有一张餐桌，江波涛此刻弯腰正好进入了周泽楷的盲区，后者略略一怔，前者已经借由悄无声息的翻滚换了一个位置，并动作轻巧地拔出了他的备用枪，重新扣动扳机。

此时周泽楷距离他三步，然后这预料之外的一枪击中了他。

江波涛的动作几不可查地一顿。

他低估了周泽楷对自己的影响力——只是看着他被自己击中，都有种撕裂一样的疼痛从心口蔓延开来。理智告诉他这是敌人，然而他还是有了片刻的迟疑。

这半秒钟不到的迟疑决定了一切。

周泽楷进入了两步之内。

他依旧未曾使用荒火和碎霜。年轻人的手臂锢住了试图再次扣动扳机的警察，在对方又一次片刻的迟疑中毫不犹豫地卸掉了他的双肩。警察吃痛地弯下腰，手中的枪支被轻松地踢飞。

——我不该迟疑。

江波涛有些无奈地想着，然后转化为有点苦涩的笑意。

对不起……小周。

他悄无声息地在心中暗暗说道。

在接到肖时钦的通知后周泽楷立即往家的方向折返，他并非距离这个区域近的单元，但是他还是赶在了最前面。

“我就知道……”让生灵灭随时保持监视的肖时钦有些无奈，“生灵灭，先至少用安全录像替换那几个摄像头……剩下用肉眼看到小周的容后处理。记得监视近期的媒体和网络，禁止任何微博或者论坛消息得发出……唔，小道消息不用处理，做得太过反而容易引发议论。”

在他面前的屏幕上，周泽楷轮流通过双枪的枪火后座力在高空跳跃，以最粗暴的方式开辟了直线同往家里的路线。

周泽楷感到心急如焚。他一直清楚九尾是极其记仇的妖狐，而按照肖时钦的说法江波涛已经到达家里——所以他需要面对一个九尾变成的自己。

这想象让周泽楷感到窒息。他十分清楚落入九尾爪中的人类究竟会遭遇什么悲惨的结果：最简单的是被吞吃入腹，而非管局的历史记载中让九尾被关押的最凶残罪行在于他对于自己食物的残忍折磨。这是一只具有智慧又毫无人性的凶兽，它甚至以看自己囚徒的惨状为乐。

江波涛……求你……认出我来！

认出我来，然后逃走啊！！！！

过分激烈的情感几乎要冲破胸膛，然而他半句声响也未曾发出，只是更加死死地咬紧了牙，加快了枪火的冲击。快速长期地发射子弹震伤了他的虎口，然而周泽楷只做不知。

……求你别出事。

像是内脏被搅动一样的复杂感觉蔓延开来。

……求你好好地。

某种疼痛和不妙的预感令他觉得恐慌。

……求你。

他从高空坠落在自己家门前的街道上，双脚着地的瞬间踩得那块地面都出现了裂缝。

他家的门虚掩着。

周泽楷推开了那扇门。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