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华

【江周江】风衣人（03）

※ 退烧了我十分开心！于是跑来更一章……我果然还是天生的闲不下来。

※ 扯了一章还没扯到最想扯的部分，不过下章终于可以开始写他们俩初次见面了……

周泽楷的手铐被卸下之后，喻文州并没把那把红色的玉石还给他。

“犯人逃跑的时候把我们的警备系统破坏掉了三个节点，小肖正在搞这个……但是现在基地还是出于低防备状态。”叶修看着喻文州把红色的玉石装进一只盒子里头给周泽楷解释，“毕方的羽毛化成的石头扔出去就是一次爆炸，暂时就先不还给你了。”

周泽楷：“……”

当时那只毕方向他求偶的时候他还没有遇上江波涛，被强迫着拿了那些羽毛之后也只是把它们当做备用手段。其实这些东西现在不属于他属于江波涛，他今早带上不过是谨慎起见。

“逃走的是？”

他问。

“是那只狐狸……”肖时钦叹了口气，有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它被关押的时间比我们出生都早多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死过越狱的心。凌晨摄像头拍到的小周应该就是它变成的了——它看起来和你私怨不小啊小周。”

狐狸在周泽楷刚进入非人类环境管理局的时候也试图越狱过一次，不过那一次周泽楷的荒火和碎霜子弹同时射中了它，以至于当所有的探员们最终靠近狐狸并给它戴上强制兽化颈圈的时候，它半边身子还热得和沸腾了一样，半边身子冷得已经毛上挂了冰渣渣，九条尾巴在后头一甩一甩的，狭长的瞳孔中只剩周泽楷一个。

“追。”周泽楷的意思很简单，一定要把那只九尾狐追捕回来。

“它虽然逃出去了，不过应该还处于虚弱状态……小周你能从江警官那里问问么？”喻文州问。

“不用了……媒体发布出来了。”肖时钦摇了摇头，“今天凌晨有一名死者被发现，枪击案。我刚刚让生灵灭模拟过，是九尾会路过的地区。但是很奇怪，我刚刚看到尸检报告……肌肉组织挫伤、疑似死前被关在冰库里……这是碎霜的效果吧？”

周泽楷拧起了眉头点点头。

“它用碎霜开枪做什么？而且尸检报告中也没有提及大量失血……”肖时钦伸出手在屏幕上放大了图像和文字，端详了一会儿，“我知道九尾是非常聪明狡猾的狐狸，可是它在想什么？”

“无论他在想什么。”喻文州打断了这个话题，“我们需要去把它带回来。放任九尾在普通人类社会中游荡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小周，你的轮休……很抱歉它要提前结束了。”

周泽楷点了点头。

他是非人类环境管理局最优秀的外派探员之一，即使暂时失去了荒火和碎霜，也不能动摇这个事实。

“你来的路上这段时间我已经让老关重新按照那两把枪铸造了备用的东西，没有原本的那么好用，但是聊胜于无。”叶修说道，“因为九尾的实力非常强，所以局里打算多线追捕。基本上能派出去的外派探员这次都要参与任务——文州和少天，我和沐橙、李轩和吴羽策……小周你要找谁一起吗？”

通常情况下管理局中的大部分外派探员的实力都足够单人应付任务，但是九尾的特殊性让他们不得不谨慎对待。

周泽楷听了一圈名单发现好像外派探员中几乎没有谁剩下的，应该是在他来之前就已经自行搭队了——肖时钦属于例外，他是生灵灭的操作者，一定是要留守基地的。

“一个人。”

我一个人就行了。

叶修笑笑，也没阻止：“可惜江警官看不到这些东西……不然他一定能和你做很好的搭档。”

想到江波涛，周泽楷的表情微微柔软了一些：“这样很好。”

——他看得到的那些黑暗，由他去做。

——他看不到的那些罪行，由我阻止。

各司其职，皆大欢喜。

“……没有什么收获啊。”孙翔走出英奇的头儿盖世家里的时候看上去有些暴躁，毕竟对方好说也是黑道上的龙头，说的话滴水不漏。

“也不是完全没有。”江波涛提醒孙翔，“第一，我们拿到了他的不在场证明，虽然他在这次的案件中不是第一嫌疑人，但是至少我们排除了一种可能性；第二，我们至少确认这应该不是英奇的敌对组织做的，不然盖世会说——小孙你看过没有英奇的档案？他们擅长的是浑水摸鱼，这种局面，他们一定很乐意警察参一脚然后他们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第三……要通知一声组织犯罪科，盖世恐怕在想着要掀地三尺找出凶手呢。”

孙翔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这样简短的对话里江波涛看出了这么多东西。

他开始隐隐意识到，这个虽然依旧还挂着凶案组副组长头衔的男人为何能够赢得组里这么多人的支持。

在面对盖世这样的人的时候还能够不动声色地主导对话节奏，并且从中推断出自己需要的东西……

微妙的不甘心突然就滋生了出来。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优秀——至少在风化组，虽然他也经常会因为自己的过度冲动而造成麻烦，但是他的年度绩效考核依旧是排名第一的。

而现在，他意识到自己还有的学。

走神的时候两个人的手机都响了起来，江波涛一边扣上安全带一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然后他的目光就再也挪不开了。

尸检报告上赫然写着死者疑似受到冻伤，法医的笔触犹豫不决，像是为了什么问题而感到困惑。

江波涛的手指握紧了方向盘。

——他知道有一个人的武器可以做到这个程度。

他曾经亲身经历过的……足以将一个人的体温降至生理承受范围之外的枪伤。

带上蓝牙耳机，他一边拨通了方明华的电话，一边发动了汽车引擎。

“喂？”

“副队，怎么了？是关于刚才的尸检报告的吗？”

方明华显然也猜到了江波涛想问的事情。毕竟他以前有过医学院的毕业证书，虽然最后做的是刑警而非法医，但是尸检报告这种东西还是能看出很多东西的。

——非常奇怪的尸检报告，有很多东西根本说不通。

“是的，你和法医谈过了么？”

“拿到报告的时候我就去了停尸房。法医说他也没见过这种事情。我检查了解剖出来的内脏部分，中枪的两个部位居然都是因为低温而造成的坏死……这不合理！”

如果是冷冻库造成的伤害，其他部位应该也会有同样的伤害显示，可是方明华在显微镜下查看了不同部位的组织细胞，显示出来的只有中枪部位的最明显。

“心脏右上方和腹部的两处枪伤？”

“没错。”方明华解释道，“看起来简直好像冻伤是从那两处枪伤蔓延开来的样子——这也就能解释了！一般来说枪伤除非命中的是心脏或者大脑这样致命的部位，其他死亡原因都是失血过多，然而死者没有失血过多，事实上他在中枪的瞬间就已经死亡了——两处枪伤的低温造成了他的直接死亡！”

江波涛迟疑了一下，然后斟酌着询问：“那么假设，他没有受到心脏右上方那一枪的枪击，低温是否会造成他的死亡呢？”

方明华微微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副队你是说……低温是否有重叠的效应？这点还真的看不出来……我们现在还在思考什么样的子弹能造成这种伤害效果……副队你那边完了？ 那先回来？吕泊远他们好像有什么成果。”

江波涛简单地“嗯”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沉默着，这让孙翔觉得气氛有点怪怪的——来的路上车里显然没这么安静。

但是现在江波涛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方明华的电话证实了他不愿意去相信的猜测，他知道这世界上存在那么一把枪可以造成这种后果。

——碎霜。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