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华

【江周江】江波涛的养猫日志（09）

※ 后面基本上就不再虐了……我再日常一下就可以开始解决周喵的问题了。

※ 这章……写的我有点纠结，我总觉得我还是OOC小周了OJZ【真是太对不起——可是我是小江粉不是小周粉没有仔细研究过原著小周出场的部分……

 

江波涛的叙述很平淡，周泽楷听得却有些揪心。

他太熟悉江波涛。虽然这个人现在说话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但是周泽楷却能听出来江波涛回忆那段记忆所感受到的痛苦。

抱歉，我没有更早一点找到你。

他伸出爪子勾住了江波涛的衣袖，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江波涛。

“我没有事情。”江波涛的声音有些发抖，然后终于又克制不住地将猫抱在了怀里，“……稍微借我抱一下？”

猫咪轻柔地回应了一声，以安静而乖巧的姿态蜷缩在江波涛的怀中。

然后，周泽楷感觉到了。

冰凉的液体，渗入了他的毛发中，直接刺激到了他的感官。猫蓬松柔软的毛很快就纠缠到了一起，因为被打湿的缘故。

于是猫笨拙地扭过头去用毛茸茸的大脸蹭着江波涛的衣服，试图安慰他。

江波涛抬起头来，看出周泽楷其实更想蹭蹭自己的脸颊。

他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然而失去的人再度归来的狂喜和回忆人生最灰暗的时刻，两种东西交织在一起，让他实在做不到这一点。

越是想要咧嘴笑一笑，就越是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涌出来。

……原来他这半年里，居然有这么难过吗。

江波涛想着，从书桌上抽了纸巾不停地擦脸：“……哎，太丢人了。我都多大人了。”

不丢人。

猫挣扎着扑到键盘上滚出一串乱码，他自暴自弃地站起来干脆不去管它，叼着笔一字一顿的打出三个字来。

然后，猫咪歪了歪头，像是思索一样地，又在电脑里键入了一个字。

笑。

江波涛控制不住笑出了声。

小周打字的样子实在是有趣了——虽然站在小周的角度上很辛苦，但是从人类的角度看起来，却真的很可爱。

笑……笑什么笑。

周泽楷默默看着他，又散发起了“你怎么欺负我”的被虐待气息。

脸上还有没擦干的冰凉的水，可是江波涛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喵。”

小周忧郁地看着他。

江波涛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笑声。他明白周泽楷并不想要变成一只猫，尤其是在他还并不记得自己死去的情况下。可是对于江波涛而言，死去的恋人能在半年后再度出现，即使是以猫的姿态，他也足够感到高兴了。

或许他该用一个比高兴更加好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不过想了一会儿之后江波涛还是放弃了这种简直有些蠢的行为。

“那小周，你还记得最近的记忆是什么吗？”他问周泽楷。

猫歪了歪脑袋，叼着笔试图又滚上键盘，江波涛连忙阻止了他：“等等……换个方法吧。这样对猫的牙齿不好。”

我又不是猫……周泽楷郁闷，但还是蹲在了书桌上看江波涛要做什么——江波涛打印了一张放大的键盘的图像出来，然后让周泽楷可以通过爪子按纸上的图像，他负责将文字敲在电脑里面。

这样虽然也很累，但是总比叼着笔要好多了。

——周泽楷的记忆停留在半年前的日子里，虽然他只用爪子提及了几个关键词，但是江波涛还是回想起了那究竟是哪一天。

其实只不过是在俱乐部里普普通通的一天。杜明照样在训练闲下来的时候询问方明华第一百零一次当初他是怎么和自己的妻子告白的；吴启在和吕泊远聊最近的八卦周刊；孙翔气势满满地在玩植物大战僵尸的pad版，看上去恨不得豪龙破军一口气把一条路上的僵尸全部杀灭。

周泽楷和江波涛也算是在聊天，不过是周泽楷把椅子拖到江波涛的电脑边上，两个人一起在看荣耀论坛上最近的内容。虽然说论坛上主要是网游里的东西，不过他们两个私下里也有偷偷在玩网游，所以也会悄悄关注一下。

“最近轮回抢BOSS不算很顺利啊。”江波涛拉动进度条看着玩家自发统计的神之领域野图BOSS归属表格感叹，“真想去帮一把……算了。”

他和周泽楷的两个账号虽然都在轮回的公会里面，但是显然他们都压制了正常的水平，基本都是在下团队副本比较多，也不会去参与野图BOSS什么的。

“想去的话就去。”周泽楷小声对他说，看起来很正经。

江波涛忍不住笑了：“我怕到时候遇上同样是职业选手……经理那边不太好交代。公会这边孙翔偶尔帮把手就好了，我们去的话还是不太方便吧？”

“我去说？”周泽楷看着他。

“……不用。”江波涛莞尔，“我只不过随口一说，如果真的技术部那边材料不足，也会向我们求助的。”

周泽楷点了点头，不再说这个话题。他们两个继续往下看论坛的内容，又看到了觉得有趣的内容。

“兴欣和霸图的对掐……叶修前辈都已经退役了还是在公会里面忙啊。”江波涛感叹了一声，“还真是贯彻了他退役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呢。”

荣耀这个游戏，怎么玩都玩不腻啊。

“我们也可以。”周泽楷看江波涛有些感慨的样子，小声说道。

“……嗯，我知道。”江波涛又笑了起来，“荣耀这么有魅力的游戏啊。说起来到时我们说不定还可以出国去看看国外的职业比赛，国外的职业选手也非常优秀啊。”

他显然是想起了三零一战队的白庶。当初对上的时候为了研究这个对手，他和周泽楷还去下载了国外职业比赛的录像研究，那还是不怎么需要英语功底的。可是如果真的去国外看职业比赛，他们两个的外语还需要再练习一下呢。

“你可以翻译。”周泽楷看着他。

江波涛愣住：“我英语也一般啊……等等小周，你跟谁学坏了啊。”

周泽楷这一句，分明是在调侃他偶尔会被称作“周泽楷翻译机”的身份。轮回第三次拿到冠军的时候记者采访，周泽楷全程依旧没怎么说话，最后电竞之家满页都是江波涛的发言，黄少天干脆在职业选手群里说“江波涛你都能翻译周泽楷语了想必精通八国外语”云云，惹得轮回几个在群里的同伴们那段时候见他就要拿这个开玩笑。

不过周泽楷还真是第一次开这个玩笑。

江波涛虽然知道自己的恋人沉默寡言不过是因为觉得很多时候没有必要，也知道他并不是木头桩子不懂玩笑，可是……

最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也笑了。

 

周泽楷还记得的就是那一天的事情，之后一切都不记得了。可是中间明明还有十天的断层时间。那中间的记忆呢？

一人一猫相对无言，最后还是江波涛率先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你还能再出现我就很高兴啦。”

他觉得自己的鼻子又有点发酸。

猫跳到他的膝盖上站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也不出声，江波涛却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

“嗯，不管怎么样，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儿。”他伸手梳理着猫的毛，“不过我还是有些好奇欸，小周你这样算是真正的猫吗？”

猫咪忧郁地看着他。

江波涛笑。以前周泽楷通常不会这么情绪外露，但是变成这个样子之后好像莫名地就容易表现出来内心的想法——比如这个忧郁的眼神，他都不知道自己看到过多少次了。

不过他还是很认真地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你现在心理上是人，但是生理上……唔，外表上是猫。人和猫的区别是很大的。比如说猫必须用猫用香波……”

周泽楷的眼神漂移了一下。他还记得终于可以洗澡的那天他试图去够江波涛的沐浴液，结果被江波涛拍了脑袋教训他说不能乱用会伤害毛皮的。原本好好地洗个澡就是了，最后拖了半个多小时，因为江波涛第一次给猫洗澡如临大敌，仔细又去搜索了一遍给猫洗澡的细致守则：包括什么给猫洗的时候不能让它的鼻子进水啦、洗完之后要立刻吹干毛发啦……

那是个灾难。周泽楷用爪子捂住自己的脸。

“……再比如说饮食问题……”

猫不适合吃米饭，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一日三餐也可能会过多。

小周郁闷地把脑袋垂下去不想动弹——做一只猫真是太辛苦了。

江波涛笑着给他顺毛，手指拂过毛的时候猫有些舒服地翻了个身：“所以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的话，我们还是先按照猫的标准来？”

周泽楷小幅度地抖了一下脑袋，江波涛知道这是表示默认了。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变成猫已经是一件很难让人接受的事情了，作为一个人要遵循猫的生活习惯那简直不能忍啊。好在周泽楷现在也清楚他必须好好保重自己，所以接受了这种有些令人郁闷的生活方式。

——反正都已经这么久了……周泽楷自暴自弃地想着，然后抬头看了一眼看上去有些高兴的江波涛，凑过去蹭了蹭他的手指。

周泽楷知道江波涛现在也依旧还不能放松，因为他害怕着再次失去自己。

可是不会的。

我连死亡都能跨越过去（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又怎么还会再次离开？

约好了是一辈子在一起，那就是一辈子要在一起的。

【TBC】